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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皇權更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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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皇權更疊

他們是夫妻到連見面的次數都屈指可數,反而那個晚晚近幾年來一直都出現在司夜離身邊,不免讓她疑惑起來他們的關系。初去北魏的歡愉心情已被憂心所取代,她在府中到是防著芷瀾那個小賤婢像她主子般勾引人,卻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沒能防著另一個女人。說起來他們都和寧朝夕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該不會是司夜離還對寧朝夕餘情未了才讓晚晚這個賤人有了可趁之機吧?

顛簸馬車中蘭晴語仰靠在車壁上,雙目盯著前方,指尖狠狠扣緊。寧朝夕你都死了,還要陰魂不散的來糾纏,究竟要如何做才能讓他徹底忘了你?她本來想在司夜離的飲食中下劑量輕微的媚藥,待時機成熟好早點同房懷孕,只要有了子嗣那她在相府的地位才會穩固,而非像現在般被他冷落,飽受煎熬。可是事情始料未及,她現在根本近不了他身,再說飲食方面都是吃住在一起,她根本無從下手。好不容易想等到在驛站歇息時他們總歸住在一起了吧,誰知他根本不理會外人的眼光,徑直將她阻擋在門外,當著眾人的面將房門給關上。這種顏面掃地的事不僅僅讓她尷尬那麽簡單,她甚至能想象得到背後有多少人在暗地裏說她的壞話。這種日子不知還要過到何時,蘭晴語絕望的想,她不是寧朝夕沒辦法做到像她那樣會忍耐,她也無法忍受司夜離對她的冷漠。他就像是塊千年不化的寒冰,縱使她如何努力去捂,也還是只感覺到寒冷,像有冷風不停的吹在身上,連她都要被冰凍了。蘭晴語有時也會懷疑那樣的一個人他究竟有沒有心,他懂不懂什麽是愛。從前她覺得像他這般美色在前坐懷不亂的男子簡直是世間至寶,可如今她這麽個大活人在他面前卻一直被他無視,她就不免暗暗的想起曾經在他一著入第受西鳳帝器重時謠傳過的謠言,正是因為太過傳奇,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麽走到這一步的,又是如何在這波詭雲譎的朝堂上瞬間就站穩了腳跟,深得西鳳帝寵幸,就難免有些造事之人謠傳出說他是斷袖之人,用不正當的手段才爬上高位的。只不過後來在他出眾的能力下這些謠言才慢慢止歇,而她也因見識過他籠絡人的手段才深信他之所以能走到今日的高位全是民心所向。但此刻她卻不免想起那些謠言來,莫非謠言並非空穴來風?蘭晴語感覺自己快瘋了,她每日所過不過是在揣度著別人,卻偏偏那個人是她永遠也看不透之人。可是無論如何她都已經走到了這步,絕沒有回頭路可走,她一定要坐穩她的相國夫人位,任誰都不能動搖她的地位。是以晚晚那個賤人最好不要讓她抓到把柄,否則她絕對讓她不得好死。眼下看來她暫時還找不到任何錯處,她也一直都謹守本份,可她以女人的直覺來看晚晚一定有問題,否則以司夜離的性子絕不會將她留在身邊,讓西鳳帝的人來監視自己,要麽是他故意的。

遙遙山水,湯湯風景,眼看著還有兩三日就要到北魏了,晚晚從侍女揭開的簾布下凝望向遠處無邊的草原,一旦進入北魏境內他們就要全部警戒起來,那一場仗他們沒有忘,北魏人又怎會忘呢?這趟必來的繼位國君之行等待著他們的究竟是平安順遂還是前路坎坷,相信不久就會見分曉。而鳳景行這一路都沒什麽動作,難道他就會放棄這麽好的機會讓他們再順利回西鳳嗎?這個政治死敵只有打破了一方的平和才能打破西鳳眼下看上去的寧靜,相信其他惦記西鳳的國家也都必然在覬覦著,只是還不敢輕易挑起司相和賢王之間的戰爭,只因他們兩人並非都那麽好糊弄的。可若是他們自己先按捺不住呢,所以這場好戲誰都想看,看看西鳳究竟會落到誰手中。相較於各國晦暗的心思,北魏人則更希望這個聞名天下的司相能有人讓他敗下陣來,他們已對這個聲名顯赫的不敗戰神心有畏懼,同時更多的則是憤恨。

相比晚晚的緊張,侍女到是對北魏的美景讚不絕口。正值盛夏時節,草地上各色的小花都開了,遠遠望去像是一片一望無際的玉錦,連綿起伏間恍如被人彈奏的絕妙音符,一層層異常華麗動聽。

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眼神撩過晚晚,隨著她的視線一齊望向北魏大地。他眼神沈寂,晦暗中看不清究竟在想些什麽,可他神情輕松,想來到是她多慮了。晚晚在他平靜的眼眸中也漸漸沈澱下來,既然來都來了,前路如何怎是怕就能退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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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崖底很是難熬,不停有簌簌地風聲吹進洞中,即便她已經用自己的身子坐在外側來擋住還是不能將風擋的嚴實,蘇映寒的額頭越發滾燙,迷糊間連神智都燒的不清,起初還會叫小七這個深藏在他心間的名字,後來即便短暫的醒來面對她時連她是誰都分不清,只是呢喃著冷。好像那吹進來的不是風,而是冷凍了他十幾年的寒冬。恍惚間他像是做了個長久的夢,夢中他看到了蹣跚走路的自己,看到了父皇的嚴厲和母後隱忍的眼淚。每一次偷偷地來看他都會被責備慈母多敗兒,而他吵著想要母後時也會遭到無情的懲罰,漸漸地他似乎忘了母子親情是什麽,只有冰冷教條的規矩和那沈重血腥的皇位。他想逃,可是生來就在帝皇家,成王敗寇又能逃到哪裏,他的世界除了生就是死,他想努力地活著就要不折手段的坐穩自己的位置,這就是帝王之術。他也能六宮粉黛,卻不能獨為一個女人放棄一切,現實教會了他殘忍,可夢境卻教會了他如何去愛。他漸漸分不清自己是在現實中還是在夢境中。若只能在夢境中才能開口挽留住她,那他可否自私的擁有她,他再也不想嘗孤獨的滋味。

連續著好幾個時辰都未喝過一滴水,阿月嗓子幹澀的難受。她不想再這麽幹等下去,如果一定要死,那至少也要努力過後才能死,像這般懦弱地被困死絕不是她行事的風格。她放下蘇映寒,將這個先前尋找過一遍的崖壁再尋找一遍,她深信他們一定能活著離開,就像她催眠蘇映寒時說的,堅持下去。

夜晚冷凝的風肆無忌憚的刮著,吹的臉上生疼。現在是北魏的夏時按理說不該有這麽大的風,若說崖底有風吹上來,那說明了什麽。崖底或許並非他們想象的那麽糟糕,那她要不要冒險試試,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這個念頭在阿月腦中盤亙了許久,再三思慮下她靜靜站在崖邊,心底很平靜。訾夙,如果天註定我們要死在一起,那麽來生我一定償還你的恩情。你記得一定要等著我。

她不相信命運,也不相信善惡因果,只相信凡事都要靠自己去努力爭取,無論好壞她都不後悔自己的選擇,比如現在。當日阿月抱著昏迷已久的蘇映寒再次跳下懸崖,不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是期望著能活下去。這個念頭支撐著她堅韌的心,以至於被人發現時她仍死死拽著蘇映寒的手。救她的農夫無奈之下只得將他們安置在一張床上,但這位小娘子的丈夫受傷太重,脈搏時有時無,胸前插著把可怖的箭矢,看起來就觸目驚心,救了幾次都險些救不回來。農夫拔下箭柄,心想著如果真的死了那他也是盡力了。

阿月醒來時已是兩日後,她睜開眼看到陌生的環境霎時就想到受傷的蘇映寒,她還活著,那他呢?指尖觸動就碰到了趟在外側的男子,面色依舊是慘白的,但那柄箭顯然已經被人給拔下,傷口也已經包紮過,還換了身粗布的淺藍衣裳,對面前的這個美人來說依舊無損他的氣質。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推門進來的婦人驚喜開口道。她手中拿著湯碗,濃濃的湯汁下冒著熱氣。隨著她一並進來的農夫則臉色有些沈重,兩人經過介紹後阿月知道了他們所在是處在向陽坡的崖底,因地勢低漏,半空中常年都有化不開的霧霭,是以讓人以為底下深不見底可怖異常,其實他們早年間不過是為了躲避戰亂而想尋找一處安靜的地方,誰知後來就躲進了山中,後來族人慢慢遷徙,這才與世隔絕。而阿月他們能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摔下來還不死說明是他們命大。

農夫開口道:“我們雖在這裏避世不外出,可卻也清楚這裏離王城不遠,你們身上穿著的服飾都非普通,我們不想知道你們的身份是什麽,也不管你們是什麽人,只要能救的我們必然會救,但你的丈夫傷勢太重,即便用了草藥,能不能熬的下去誰都不知道。”

阿月沒有解釋她和蘇映寒的關系,對於救他們的夫婦萬分感激。她摸了摸蘇映寒的額頭,他的燒應是退下去了,額頭沒有那麽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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